姐姐在四姊妹中排行老二,比我大两岁,在挣工分的年代,我家主要是妈妈带着我和姐姐参加集体劳动的。由于我们三兄弟在外面工作,近几年,爸爸妈妈年纪大了,全靠姐姐姐夫照顾了。
姐姐比我大两岁,但是她与我同一年读书,在文竹小学一直是同班的,在文竹中学也有几个学期是同班的。在平常的家务劳动中,姐姐主要负责打猪草,我主要负责放牛。我们稍微大一些的时候,妈妈就开始带我们一起干活了。那个时候家里是烧柴火的,上山斫柴斫茅是最重要的家务劳动。记得我第一次随同妈妈和姐姐上山斫柴时,应该只有五岁多一些。我只是空手去的,柴刀、扁担什么的都不用带。回来的时候,妈妈准备了一根小木头让我扛回来,到家里一称8斤重。姐姐比我大一些,她是挑了一担松茅回来的。
到了七十年代中期,妈妈就开始带着我和姐姐一起参加生产队的农忙劳动了。爸爸要在农机厂上班,哥哥也到农机厂学徒了;家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参加农忙劳动,挣工分。一开始参加农忙是集体一起劳动,妈妈挣的是女劳力的工分,我和姐姐挣的是小孩子的工分。后来就包工到户了,我们三人小组,起到了主要劳动力的作用。每次分田作业,都是按照两个主劳力的工作量来分的。说实话,干农活是非常辛苦的,但是看见多挣下的工分,还是很有成就感的。
恢复高考后,我们三兄弟都先后通过高考,走出了农村,只有姐姐一个人因为受到家里经济条件的拖累,还在农村干农活。姐姐姐夫一开始在一个小学代课教书,后来就在文竹街上摆摊做小生意营生。没有让姐姐继续念书,妈妈觉得非常遗憾,所以在平常的事情上就想多帮帮姐姐,包括帮着看店、带孩子什么的。在姐姐的女儿到新余念高中时,妈妈还来到新余为她照顾起居。
我们四姊妹相继成家了,而爸爸妈妈年纪却越来越大了。我们三兄弟在外面工作,在身边的子女只有姐姐,平常对爸爸妈妈的照顾只有靠姐姐姐夫了。妈妈因为多年糖尿病的影响,一些并发症逐渐出现,包括小脑萎缩、四肢无力、耳朵失聪等。近十几年来,妈妈经常摔倒,轻则摔伤了手脚,重则摔伤了脖子脑袋。妈妈每次摔伤了,大多数是姐姐姐夫来照顾的;摔得重一些的时候,是哥哥把她接到吉安,或者是我把她接到新余的。
可是妈妈也木有逃脱出“对最亲近的人最挑剔”的怪圈。妈妈一边享受着姐姐姐夫的细心照顾,一边还经常怪罪姐姐这也不是,那也不对,总是挑三拣四。有一次,妈妈跌倒受伤了,哥哥到文竹接她去吉安看病,路过姐姐家门口,停车打一个招呼。妈妈看见姐姐,就埋怨地说了一句:“你倒是当得嫁到丰城去了”!(“丰城”是七十年代,文竹姑娘远嫁的地方;一般情况下是有些缺陷的姑娘,在本地不好出嫁,才嫁到丰城去的。)
近段时间,随着妈妈身体状况的下降,她因为小脑萎缩的影响,貌似越来越糊涂了,转眼的事情就不记得了。姐姐天天细心照顾着她,她却总是不认识姐姐。经常是,姐姐刚刚给她洗好澡、梳好头、换好衣裤,转眼她又说姐姐好几天木有来看她了,说姐姐真的是“冇良心”啊!儿子们在外面工作,只是偶尔回去看看她,她倒是觉得儿子们蛮“有良心”的。还好,姐姐姐夫对于妈妈的数落木有往心里去,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心照顾着妈妈,随叫随到,无怨无悔;真是辛苦又委屈姐姐姐夫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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